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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早飯,瘋魔,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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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兩個誰起得早誰做早飯, 鑒於傅老師的手藝實在難以言說, 一般舒望都會頭天晚上泡好五谷豆子,第二天傅老師起來摁下豆漿機開關就行。

傅老師煮個白粥也還是沒有問題的, 以前弄不好飯菜主要是由於傅知非不會弄, 並且想法太多,覺得白粥顏色單調就往裏放彩椒什麽的……簡直黑暗。

舒望面色難忍地嘗過兩三次, 之後傅知非終於歇了給稀飯調色的心思,早上就煮個白粥。

舒望原本吃味就在於傅知非餵了桑野吃飯這事上,今天早上被傅老師抱在腿上哭笑不得, 推脫都推脫不了他餵的早飯。

傅老師餵他的時候還哄孩子張嘴一樣:“啊——張大嘴巴讓叔叔看看你是不是小老虎。”

舒望差點翻臉把碗扣在他頭上。

把傅知非笑得不行, 擰他的臉說:“小老虎還挺兇的。”

舒望沖他齜了齜牙。

重陽早就過了,他倆九月九時候在家自釀的米酒這會兒已經可以喝, 臘肉香腸調上日程,腌制的柚子皮和酸筍等傅知非回來味道應該會剛剛好。

早晨原本不該喝米酒這樣帶涼的東西,傅知非也就只是小嘗了一口。

米酒剔透著帶了一點白稠顏色,傅知非臨出門的時候拉著舒望哺給他一口, 纏纏不舍地和他接吻, 看著舒望水亮依依的眼睛,抹掉他嘴角的涎漬, 幽聲說:“等回來叔叔餵你吃別的。”

舒望聽懂他的不正經,惱羞成怒把他推到門外,拉著門扶手氣急敗壞, 有心想叫他別亂說話趕緊滾, 出口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句紅著臉的、變扭的“一路平安”。

傅知非看著他點了點頭, 舒望冷犟著臉色,快速又說了聲“早點回來”,而後在傅知非愉悅的笑聲裏關上房門。

羞臊。

小棉花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,伸了個懶腰像在給舒望拜禮,好像在說:這幾天就拜托你了爸爸!

舒望抱起它,也不管人家要去吃狗糧小餅幹的心情,揉了小狗子兩把,癱在沙發上和它說話:“現在只剩下小月月和小月月了。”

舒望忽然想到什麽,跑到飯廳那頭的小陽臺往下看,傅知非去機場不開車,不從地下停車場走,就要從一樓出去,地上晃出來個拉著拖桿箱的人影,舒望頭一次覺得住頂樓真不方便。

看不清。

底下的人影停住腳步,似乎是在往上瞧,舒望立馬沖他揮了揮手。

樓底下傅知非也沖他揮揮手。

舒望關上窗戶靠著墻壁坐在地上,這方小陽臺是小棉花糖的窩,它跑過來跳進舒望的懷裏,“嗷嗷”撒嬌。

舒望揉了它兩把,已經按捺不住想念了。

真的是瘋魔。

“所有的思念和死灰覆燃都是沒事找事,”方蔓下意識要撩一把她的長發,手到了耳邊又堪堪止住,想起自己已經“斬斷青絲”,看著舒望魂不守舍的模樣揉了把他的腦袋,“你這頭發可快點長吧,狗啃似的,要不給你剪個狗啃劉海,最近也挺火爆的。”

舒望甩甩腦袋:“別了,那發型傅老師怕是‘欣賞’不來。”

一旁的小哥拿定型啫喱往他頭上抹了兩把,半長不長的頭發捋成背頭。

方蔓的泡泡糖“啵”一聲響在嘴裏,拉開抽屜把她的墨鏡架在舒望鼻梁上,小婷配合地摁下拍照鍵。

舒望捏著鏡架拿開它,方蔓已經低頭在和小婷傳照片了,照片裏的舒望活像是黑社會大哥。

小婷嘆氣說:“哎,望哥的異地戀一開始就一副末世文的樣子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喪屍咬了一口呢。”

一旁調皮的新來的小哥們兒齊刷刷做了個僵屍掏腦的模樣,吐著舌頭:“略——”

其中有個年輕人很是鮮活,據說已經對小婷發起了攻勢,奈何婷婷前段時間剛剛結束一段來得快去得也快的相親戀情,此刻無精打采。

冬天裏分分合合,連一個一起看雪的人都沒有。

喪氣啊。

那男孩兒湊過來低下頭,一副要小婷吃他腦子的模樣,小婷無實物表演了個開顱,而後嘆氣一聲,掐著食指前邊一點點:“你腦子就這麽點兒,不夠塞牙縫兒的。”

大家嘻嘻哈哈笑開來。

男生還想和小婷逗著玩兒,奈何老板在旁邊,店裏事情又多,一會兒就去做事了,連舒望都上手有活兒幹。

方蔓還拉著他提前交代了句:“別思念成疾剪壞了別人的頭啊。”

舒望怎麽聽怎麽覺得驚悚,一時間收起心思認真做事。

理發店的玻璃窗上已經貼起了聖誕樹和白胡子,隔壁的花店門前釘上了一小株槲寄生,暖洋洋的小燈掛起花房。

冬天越來越冷,花店門口的鐵架座椅上不再有大爺們來下象棋,江南老城似乎在為短暫的冬眠和更大的歡慶做著準備。

下班時候方蔓手裏捧了杯熱牛奶,笑說著小婷喝了手裏的奶茶會胖,打掃的工作收尾,天氣冷得能飲寒。

方蔓都要和大家告別了,舒望卻叫她等一等。

其餘人懶懶散散騎著小電驢走了,或者就這麽散步回家的,去坐車的都有,小婷湊過來問:“怎麽的望哥?你和蔓姐有啥事兒?”

那個追求小婷的男孩兒老家是東北的,他們店裏最開始還用地方話逗人小孩玩兒,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,他們店裏就全都是東北口音了。

舒望捏了把小婷的臉:“快回家吧,我和蔓姐說幾句話。”

小婷瞧了瞧方蔓:“這要不是我知道你和那位傅老師還在你儂我儂,就要嗅到不可告人的味道了。”

“去你的。”方蔓推她的手還沒落到她額頭上,小婷就笑嘻嘻一溜煙跑了。

方蔓搖了搖頭,看向舒望:“怎麽了?有什麽事要說?”

舒望琢磨了一下,斟酌問她:“蔓姐,喜歡狗嗎?”

方蔓:“還行吧,金毛二哈什麽的,就問這個啊?”

“啊,”舒望不太好意思地說,“我還有做筆的工具放在你那裏,給傅老師做的筆沒做完呢,去你那兒行嗎?”

他加上句:“帶只小狗。”

方蔓自然是不覺得有問題,開車等舒望抱了小狗來,兩人一起往方蔓住的小區裏去。

小棉花糖一反常態地認生,縮在舒望懷裏不動彈也不撒嬌叫喚。

方蔓把著方向盤,等紅燈的時候伸手逗它,小狗子也不咬人,伸過來的手躲不過了就舔舔。

方蔓笑著問舒望:“這狗叫什麽啊?”

舒望尷尬說:“叫月月。”

方蔓當時就笑了:“不是吧,傅先生可以啊,給小狗取你的名字,puppy love 嗎?”

方蔓知道他小名叫這個,把舒望尷尬得要命。

更尷尬的是傅老師緊接著就給他打來電話,第一句問的就是:“下班到家了沒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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